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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5-05 11:04  浏览: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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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十多年前,我到附近的一片湖区采访,从而认识了渔民老陈以及老陈的一家

    十多年来,我与老陈的一家一直有着很好的交往

    每到年底,只要老陈或他的儿子进城置办年货,我家的浴缸里也总会游戏着一群可爱的鱼虾

    每年不论多忙,我也总要到湖上去一次两次,或是独自,或是带着想到湖上采风的朋友

    当然,每次我去湖上,也总不忘给老陈的父亲带一些烟酒,给老陈的孙子带几样糕点

    我觉得这样很好,与渔民老陈的这种不即不离的友谊很符合我一向的交友准则

      为了一件事情,我与老陈失去了交往

    那是大前年的某个时候,老陈父子突然来到我家,坐没多久,就向我提出借两万元钱置办大船

    我在为难中不得不实话实说,我说我不过是一个靠工薪维持生计的人,我的孩子正上着大学,我同时还资助着另一个家境困难的孩子上学,请原谅我实在无法满足你们

    老陈父子的沮丧是可想而知的,没想自那以后,无论是老陈还是老陈的儿子,再也没进过我的家门

    妻子说,看,为两万元,一桩友情破碎了

    我倒并没有为这种世俗友情的破碎而懊伤,如果我与老陈的友情是这样不经世事,设想当时无论我怎样处理,结局或许都是一样

    记不清是谁说过了,友情一沾上金钱,立刻就会贬值

      这个双休日,一位远道的朋友来到我居住的城市

    闲聊中不知怎么说到那片被我写进文章中的湖,朋友说,湖那么美,能否也带我去看看?我不好告诉他我已经很久没去过湖上了,我更不好告诉他我与渔民老陈因为钱的事而失去了交往

    情急中想起因老陈而认识的另一位姓龚的渔民,我想,或者可以去老龚的船上随便看看吧

    这样,我们过江、乘车,再坐三轮,一个半小时后,我们抵达那片湖岸

    然而几经打听,却被告知老龚去年就弃渔经商了,连老龚的儿子也去了外地

    朋友的沮丧自不待说,而我更觉得很没面子

    不知怎么就摸出手机,硬着头皮给老陈的儿子小满子拨去一个电话,接电话的却是老陈自己

    听到我的声音,电话那端的老陈异常兴奋,他叫着说:你等着,我立刻就来接你

      把手机揣进袋里,湖的那头就撑来一条鸭溜子小船

    冬天的湖水褪下去很多,船根本靠不了湖岸,老陈不得不弃船下湖,赤脚踩着一尺多深的淤泥,把我和朋友一个一个地背到他的鸭溜子船上

    撑过一片片湖区,路过一条条大船,老陈向他的同行们介绍着说,这是我小满子的亲爷,他有两年没来了啊

      还是那条船,然而船上却只有老陈自己

    老陈说,小满子到江上跑运输去了,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,所以也就没法进城去看你

    听完老陈的叙述,我突然为自己的狭隘而惭愧起来,我想,或许老陈早就忘了那两万元钱的事了吧,我却一直记着

      那天朋友在湖上拍了很多照片,中午,我们就着一盘红烧鲑鱼,一下子就喝干了一瓶半白酒

    就像以往一样,当我离开湖面的时候,老陈依然没忘记用一只蛇皮袋装上几条最好的鱼,不过老陈说,这是送给你朋友的,难得他第一次到湖上来

    朋友忙说,那就称称吧,我总应该付点钱吧

    老陈正色道,你问问老黄,十几年了,我与他的友情论过斤,称过两没有?

    我喜欢学习佛教,但是我不相信佛教,因为我从未见过佛陀对世界充满同情心

    我喜欢寻求真相而不会着迷,因为它的奥秘已经超出了其他人的承受能力,而我碰巧不是那样

    毅力;喜欢读儒家,但不喜欢儒家,也许是因为它进入世界,它的道德是错误的,而且还因为它decade废的僵化和过分的边界

    

    />   春天波尔卡      □陈元武  我在春天接到的书信,封笺在一片树叶里

    (托马斯·哈代)   我想像着坚冰被春风切开并且吹融的情形,这样的机会还真是不多

    在我生活的这个地方,十六年来总共下了四场雪,并且有两次是连续的降雪,形成结冰

    但总是在离春天还十分遥远的时候就消融得无影无踪了,那时我二十三岁,刚从大学哔业半年多

    我住在单位的单身楼靠东边的单元,从窗口望下去是洗衣房和一排水龙头的盥洗池

    靠左边的窗外是一棵悬铃木,在冬天落光了叶子,许多刺果干在枝梢上,像被遗弃的花朵一样,在寒风凛冽中无助地摇晃着

    树皮绽裂开,一层层的老皮干缩挠曲并从树杆上剥离,欲掉不掉地挂在那里,里头是灰白色的新皮露出来,我想到了伤疤这样的字眼,那是树的新鲜的疤痕,连结的痂皮还未脱落

    那时候,经常看见一个老太太在那里捡泔水桶里的剩馒头和饭团,她微微佝偻着背,头上套着一个红色的毛衣袖口改成的风帽,她偶尔抬起头来,朝四周打量一下

    她的脸是灰黄色的,而且她的左腕上有个明显的刀疤,灰青色的

    她伸手去树上扒干树皮的时候,左腕就露出一截,我看得很清楚

    她用树皮来擓泔水桶里的稀料,然后装进她的泔水桶里

    她离去的时候,身体有点费劲,估计是腿脚有啥毛病,桶拎在手中,身体一左一右地摇晃着,像个跛子

    悬铃木的刺果在白天的时候会突然炸开,里头的绒毛状籽实就像蒲公英一样四下飘散,直飘进窗口,有时不小心钻进鼻孔,痒得妨不住很响亮地打个喷嚏:啊――嚏――!吓得老太太浑身一悚,惊谔地回头张望

      春天还很遥远,悬铃木的枝梢的芽苞还是那个样子,密密麻麻地排列在赤裸裸的枝梢上,像甲虫

    冬天的阳光很温暖很诱人,阳台上和房内的旮旯总是躲藏着一些聪明的昆虫比如臭大姐,这种模样怪异并且浑身恶臭的昆虫总是喜欢与人相杂而栖,它们在阳光的刺激下活动了起来,缓缓地爬出来,四肢极缓慢地伸缩试探,身上有着细小星斑的臭大姐竟然有个女性的名字,而且还是尊称,让我莫名其妙

    它们像乌龟一样缓缓地往窗外爬去,我不敢用手去碰,也不敢用拖鞋拍死它们

    窗外的寒风总是和它们一样讨厌,不时地袭击进来,当我在方桌旁看书或写字的时候,一阵风沙突如其来地扑到脸上,迷住了眼睛,打翻了镇纸的墨水瓶……那一次真的下雪了,同室的小郭子说这样的天气肯定下雪,我还不相信地说:不可能,你没看见臭大姐都开始爬出去了吗?太阳这么温暖,雪从何来?可是当天下午真的就刮起了北风,满天云霾,风刮在脸上像把刀子,晚上就录录续续地下了一阵子雪霰,噼哩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

    幽暗的夜空像一张阴沉着的脸,雪似乎蓄谋已久地飘落下来

    我们紧紧地关上窗扉,插上插销,怕夜里让风吹开来

    厂区的方向灯火通明,电石炉的红色火光冲天而起,映红了大半个山谷

    那些松树明明灭灭地闪现,天空中铅灰色的雪远远地看去浑沌不清,像风扬起的粉尘

    雪落下来,旋即融化了,地上凌乱不堪,湿泥、草屑、吹落的树枝和冻死的臭大姐被脚踩来踩去,上班的人脚步匆匆,嘴里呵出白白的水汽,自行车铃声清脆地此起彼伏

    我跨上自行车的时候,看见那个老太太又一摇一晃地朝盥洗池这边走过来了

      春天似乎很突然就来了,没有打一声招呼

    下雪过后不久,春节前的忙碌让我忘记了窗外发生的事情

    我借了几本书来打发8小时以外的时间,当时有许多人和我一样喜欢看经典外国文学名著

    那时还没有普及彩电,单位的电视室里每天晚上都挤满了人,一些人喜欢看武侠片而另一些人则不喜欢,频道被调来换去的,根本无法看下去,宿舍里没有电视可看,书成了最佳的消磨时间的东西

    我的床头边摆着一摞书,一半是借来的,一半是自己多年购买的私书

    那时候最经常翻看的书是《普希金诗全集》、《泰戈尔诗集》、《华兹华斯作品选》和托马斯·哈代的《还乡》,《还乡》是在浙大读书时从杭州外文书店购买的原文版影印书(当时不知道是国家盗版书),朗文公司的印刷质量真是不错,虽然是经过缩小影印,但字依然清晰

    我看了许多哈代的小说,就是喜欢《还乡》,里头的描写极尽功力和富有深厚雄浑的英国文学韵味

    那本书应该称为pocket

      把你对我的关怀和光顾置放在我的生存里,我独立的惦记里总会留住一丝丝盼望

    一颗相思子生长了一个旱季,一段情绪留住了一个绸缪的故事

    你是我终身蓄意绸缪的梦,你是我终身没辙忘怀的回顾

    

      我这个星期回家,正好碰上小五两口子也回家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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